第62节

下清茶点心，笑着请朝华坐下：“容妹妹送来的那张硬黄，真是叫我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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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坐到绣凳上，执杯啜饮一口：“上回见姐姐爱好书法，我才想起吴彩鸾的硬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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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娟笑了：“你上回还说你在书法一道上并无天赋，可我看你信上的字迹，非悬腕苦练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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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字迹就知朝华腕力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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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月初八，城中不论富户贫民皆要换上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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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出门作客，也没着意装扮，穿了件天水碧宽袖纱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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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茶盏，拢起袖口碧纱，伸出手给余世娟看：“余姐姐请看，我的腕力不是悬书练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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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娟微微惊奇，搁下茶盅，伸手托着朝华的手掌，先是细看，而后又伸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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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闺阁女孩的手上都有一层茧，余世娟用左手轻轻抚按朝华指尖，看着很像是练习书法长出的茧子，但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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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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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坦诚相告：“这是练针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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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余世娟先想到的当然是女工针黹，她娘年轻的时候手上就有这样的的针，是祖母常让娘做针线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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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父亲一路升官，俸禄越来越多，把一家子都从老家带出来，娘手上的茧才慢慢消退，但指上硬块永远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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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道：“余姐姐虽才来余杭没多久，也该听说我母亲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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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娟脸上泛红，她当然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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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传一耳，人人皆知，人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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