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p;新茶早已经送到了，摘最嫩的叶芽，总共只有几罐，几乎全送到娘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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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急问：“纪叔，那三个病人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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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恒笑了笑：“不瞒姑娘，是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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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不好操办，他便叫人去打听哪个村子里有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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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村人指给他们看，说河边浣衣的姑娘就是个疯的，打听她有没有父母丈夫，村里的男人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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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浣衣老妇说：“她叫芸娘，原来她娘在的时候谁瞧得出她有病？她娘这才走了半年……”因是疯的，彩礼钱叫不高，又因芸娘生得美貌，她爹就想让女儿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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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恒知道了，花十两银子买下了她，她是三个病人里年纪最轻的。另外两个，遭遇也差不多，其中一个肚里还怀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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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当然不能说给姑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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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恒只道：“都签了死契，姑娘放心。”活契还可赎，死契是生死全由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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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也就这两日能到，先安排了人看着她们，一个灶上的管饭，一个半大的丫头管煎药。”纪恒说着，目色暗了两分，“路上也一直吃着姑娘给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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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梦醒汤，是……是夫人吃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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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喝药之后，这几个女人一里有半天都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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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了然，她垂眉低声：“刚用药的时候都是如此，等到……等到喝惯了这些药量也就不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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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恒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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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定过神：“姑娘只管放心，如今茶蚕季过了，后头的货交给我徒弟去办，这头的事我来亲自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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