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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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余杭见过你父亲之后，这事最多只有四成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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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了我爹，还觉得这事有四成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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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不信了，但我只要提到榆林，言语中略作试探，容世叔就……”又羞又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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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之后，还说他在榆林做了一件平生最悔恨的事。”然后他还将写榆林的游记诗作全删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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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诗”灭迹，不得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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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沈聿都未解开最后这点疑惑，既没伤人命，容寅羞愧什么？他做的最悔恨的错事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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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开口了，她声音极淡：“他带回了罗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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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恍然，心中先想原来如此！跟着又想，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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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风来，吹得舱内灯烛轻摇，火光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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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朝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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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完了。”沈聿看向信纸，“信上有的我说了，信上没的，我也都说了。”那封信查的并没那么详实，譬如信上写他虽非正室所出，但确实是沈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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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约，你是想查实那人是谁，报仇之后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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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自知报仇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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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入仕之后再娶你。”他在说到“娶你”两个字时，俊面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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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一是知道她有她要做的事，二是不想她为以前发生的事和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忧心，这些绝不会侵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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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尽数说完，隔着烛火灯色，等待朝华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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