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笑着往廊下来：“五姑娘来了，快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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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随甘棠走进花厅，自从姐姐管家之后，她就再没进过西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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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举目一望，屋中陈设家具全都改换过，青帐素桌，世殊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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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坐在山水云屏椅上，趁着空档喝了口茶：“东西都收拾好了？离得也近，有什么短少了就让丫头们回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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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永秀垂着脑袋，两姐妹只有在老宅的时候，在祖母和令舒的屋中，才会装出几分亲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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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永秀会想，姐姐跟她这也算是在“彩衣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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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已经拜别了父亲母亲，再同姐姐别过，我这就……就往老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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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奉上个粉彩烧梅花小茶盅，永秀伸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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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朝华淡淡颔首，说了句跟容寅一样的吩咐：“去了老宅，好好跟四妹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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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点头，托着小茶盅迟迟未饮，她骤然抬首，声音微微发颤：“姐姐，我能不能……”能不能去跟姨娘说一声，隔着门说一声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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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还未开口，朝华已经知道她想求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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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也托着个一样的梅花小盅，低头浅啜一口，茶沏得淡，茉莉的香味淡淡绕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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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僵在那儿，长久积蓄的勇气顷刻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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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阖上花盅盖儿，淡声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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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白着张脸，被百灵和莺儿扶了出去，连百灵和莺儿也不知道自家姑娘会突然开口提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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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惊又怕，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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