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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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明明中了解元，却没有一日开心过。大家还当是他忧心春闱，这才不敢松懈，闭门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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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捅三刀也不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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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先是恍惚，然后想起这是他教楚六的：“是，是我自捅三刀也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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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六又站起来，没头苍蝇那样转了两圈：“我去看看三妹妹，你都这样，她怎么办？”飞快跑下山，一路赶到了容家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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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花厅里的挂画盆景一遍又一遍排演该如何说动朝华，似沈聿这样的男儿，还要往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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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嫁给沈聿，那嫁给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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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反复数十回，直到厅外帘响，楚六抬头，见道纤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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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面前，朝华先笑：“听说六哥得中，还未恭贺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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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六见她笑，心中竟比方才听沈聿说自捅三刀也不成还要更难受，这两人都未当着他的面表现出伤痛，可偏偏是他先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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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你与沈兄当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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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目不转瞬，微微一笑：“当日应亲只是权宜，沈家如此清贫，我生于富贵长于富贵，自然要我的夫君富比石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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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六哑口，身后云林惠明闻言都倒抽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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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朝华转身离开，楚六一气追到廊上，隔着长廊灯火，他问：“三妹妹，那我能不能娶你？你过门之后，我们还当兄妹一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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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芸苓忍不住看向楚六，朝华脚步稍顿，复又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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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楚六久久立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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