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睡去罢, 我陪着嫂嫂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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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知道真娘是要告诉岳氏她想和离的事, 拍了拍手上的糖糕屑：“好, 那我就去睡了。”说着起身回自己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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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丫头们去守岁玩乐，自己独留内室，吹熄了灯靠在窗边, 隔着庭院望向上房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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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窗前贴着喜上梅梢的窗花, 屋中两道人影, 先是对坐, 没多久其中一道影子便紧紧搂住了另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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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轻轻吐出口气来, 这才回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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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梅花愈夜愈香, 她嗅着满室清气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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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 朝华眼睛还没睁, 就觉得床帘掀起，舅妈的声音传进帘帐内：“莫睁眼, 我来喂你吃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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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余杭的年俗，但那是小孩子家才吃的，舅妈拿她当小孩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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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缩在被窝里不肯张嘴，岳氏催促一声：“赶紧吃了，你娘也吃了。”只要讨彩头的事，这十年数来殷家是事事都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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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洗漱呢。”朝华又往被窝里缩了缩，总不能闭着眼睛不洗漱就吃这蜜糖腌的果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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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一双暖手轻掐一把朝华的面颊：“跟你娘是一样的讲究！放心罢，漱口的香汤给你预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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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许朝华睁开眼，让甘棠芸苓侍候她洗漱，岳氏又把糖橘糖栗送到她口边，朝华这才两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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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顺出口气儿：“好好好，往后就甜甜蜜蜜，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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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睁开眼睛，她听岳氏的声音只听出欢快，定睛一瞧，岳氏面上敷了粉，眼眶还红着，显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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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朝华刚一开口，便被岳氏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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