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但妹妹，永远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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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的手扶上轮椅，她想说些什么，但又知道不论说什么都不可能让裴忌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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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后来外祖母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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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狄部已平，圣人觉得迎妹妹和外甥回朝已经是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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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想回宫，那便让她住在山水佳处，但外甥要留在他身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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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舅舅时常召见我，教我说汉话写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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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年岁越长，他见圣人的次数就越少。其实裴忌的长相并不像他父亲，更偏汉人的俊朗，但他还是从舅舅偶尔投来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些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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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朝华都听懂了，圣人害怕，害怕裴忌会为他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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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问：“世子的腿是何时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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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是好的，不是先天残疾，那就只能发生“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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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三岁那年，秋猎之后。”那一年猎场上他的箭术大放光彩，太子病弱的连风都不能见，他则能百步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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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裴忌便因“得意忘形”，不听劝阻，执意追逐猎物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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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摔马，从此再也无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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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一直静静听着，到裴忌说完这句，她才开口：“祈愿有一日，世子的腿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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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太子即位，裴忌的腿是不能“好”起来的，那就只有誉王即位，裴忌的腿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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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满身碎叶金光站在林荫下，并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但还是在这一来一往间把旧事新事，全都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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