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却带上几分慈爱：“看过你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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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忌应了一声，“我还给外祖母带了些甜点心来，都是素的，没放猪油。”咸点心多半是荤的，礼佛这三日，太后不食荤腥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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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将手中铜勺交给太监，太监接过灯油勺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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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背着手，站远了看殿内全部点亮的灯火，责备外孙：“你啊你，鲁莽。”虽是责备，却没有当真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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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忌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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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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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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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依旧在看灯：“那就喜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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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盏将裴忌的影子投到大殿砖石上，囫囵一团，不是个正常完人该有的影子，底下那一团是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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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那团影子说：“你母亲以前又爱笑又活泼。”像所有备受父母宠爱的公主那样带点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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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多年再见，她已经认不出她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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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嫁那天下了大雪，她坐在和亲的鸾车中扒着栏杆，伸手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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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站在贞顺门上，丈夫在她身边，儿子在她身后，他们一齐站在贞顺门门楼上送公主出嫁，只有得宠爱的公主方能有这份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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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醒，耳畔哭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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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母亲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父亲骑马过宫门时的样子。”裴忌想让太后心中好受一些，“这是她今日才刚跟容姑娘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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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了，还有些欣慰的点点头：“我知道她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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