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垂涎的目光里。他们跪在地上，亲吻他的袍角，万众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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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梦惊只觉得无聊。为了找乐子，开始挑事拱火，编排剧本，游戏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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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带来的趣味转瞬即逝，不过片刻便消隐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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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她之前，总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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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的快乐太过美好，如夜昙般短暂，如露水般易逝。随后便是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独自等待的孤寂与更大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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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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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怀里那个沉稳鲜活的心跳声，虞梦惊缓缓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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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久不沉眠的缘故，神明破天荒地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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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开头，是几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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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梦惊活着的日子太长了，以至于忘记了很多东西。身为神明，他应当是经历过两次诞生的。第一次早已记不清，第二次则是他彻彻底底堕为邪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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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最清晰的初始，天空是暗无天日的昏红，孑然一身的少年神明赤足从沸腾的血水里漠然走出，对周围地上哀嚎着逐渐腐蚀，撕扯着自己脸皮的人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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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丑陋的凡人彻底融化在血水中，到处都是升上天空的黏稠黑线，仿佛一场永无止境，从地上降生的瓢泼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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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恶人的眼泪，不值得怜悯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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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梦惊继续在荒野上行走，鲜血织就的袍角拂过荒芜的树叶和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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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诞生的邪神脑海空无一物，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要去寻找一样东西，一样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补全他皮囊下空洞回响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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