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他利落地拂袖而去,走出几步路,却忽然回过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清晰的“刘翊阳亲启”五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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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一眼就认出是孟渔的字迹,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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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翊阳颇有点快意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出京后,孟渔给我写过信。”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来他也有瞒着你的事,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他在信里和我说了什么,这是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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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翊阳大笑着离去,傅至景口中的血沫味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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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与孟渔的最后一面,身处绝境的孟渔哭着却笑不可仰道出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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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就对你深信不疑吗?你错了,就算没有今时今日,你我也必不会太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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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你利用我给蒋文凌下局,我心里怨你、气你,可我还是去找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只是怕在京都里没有人可以依靠,不得不与你言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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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说服自己那只是孟渔错乱之下的胡话,可刘翊阳手中的信件打碎了他自欺欺人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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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正逢刘翊阳带兵出京,如果孟渔身份还未败露,是不是孟渔早选好了新的依靠,要与他分道扬镳——那时他却在庆幸孟渔离不开他,甚至恃爱无恐,满口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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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渔死后的不到一月,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侵袭了傅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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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人在悲至最深处时为何会仰面大笑,原是借此来掩盖自己的万箭钻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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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也有自作多情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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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多的悔恨也换不回孟渔,是他亲手让焦化的尸身入土为安,阴阳相隔,此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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