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在等着陛下的回心转意罢

也要笑疼了，便往床榻上大字一躺，连连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今日过瘾了，等下回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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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掩在酒盏之下，抿唇笑笑，又喝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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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剌剌仰面躺着，盯着素白帐顶一动不动，眼神渐渐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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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人有喜欢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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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一句话，听不出讨好，也听不出厌恶，平心静气地像跟相识多年的老友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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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惊讶，只是摩挲着酒盏，透过昏黄光影，神情淡淡地看向她，不答反问：“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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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迟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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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陛下不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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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笑着，闭起眼睛，念念有词的，“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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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过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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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曾握着她的手教给她写字，也曾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去长信宫见她，也曾在月下漫步，湖上泛舟，只是曾经的那些美好都已经随着岁月远去了，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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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第一次对陛下心动，是七岁那年在太皇太后的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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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的早晨，薄雾尚未散去，天边只露出了一条鱼肚白，凉风里夹杂着杏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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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睡醒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拽起来，穿戴妥当塞进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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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母亲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见了太后要如何行礼如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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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意沉重，哈欠不断，被母亲拖着，疾步走在长长的回廊上，对母亲的交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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