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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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点着一盏油灯，烛光微弱，榻上薄被堆成了小山，里头像是藏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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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进去，在榻边坐下，把手伸进薄被里，摸到了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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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被蠕动几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缓缓探出，她被亮光刺激到，皱着眉，抬手挡住了眼睛，脸上没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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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像被一根线吊着，有气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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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她是欲擒故纵，没成想是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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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烫，还有些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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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爱搭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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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热不咳嗽，精神恹恹的，他想了想，心下了然，“这都几天了，还没好？让太医瞧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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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过了”，她紧了紧薄被，懒懒背过身去，并不愿意与他多说，怪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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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不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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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吞吐吐的，“一时不注意，多两天少两天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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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黑漆漆的汤药，他摸了摸碗壁，已经凉了，“怎么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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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味药，苦得要命，半点用处都没有，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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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药，身子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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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病，只是血虚，养养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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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脱了外袍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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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身上不方便”，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身，下意识往榻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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