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班师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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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前的空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他手被绑着，脖子上也有一根粗麻绳，麻绳的一头拴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头拴在砸进了地下十几寸的粗大铁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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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身旁经过的每个人，他都要满脸鄙夷地抬头看两眼，或用匈奴话呜呜哝哝咒骂几句，或吐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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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很快就消融了，他仰起头，张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在干裂嘴唇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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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几次三番要逃走，才被拴在这里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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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他用知道的唯数不多的汉话，叫住了从不远处经过的中常侍，腔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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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脚下停住，单手压着腰间长剑，丹凤眼一乜，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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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休屠王举起绑在一起的手，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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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休屠王第一回叫他了，休屠王对中常侍感兴趣极了，每回中常侍走过，他都要直勾勾地盯着看，像一头狼窥视猎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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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别过去，他说不定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景让挡在中常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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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也对这个休屠王好奇极了，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一拍景让的肩膀，绕过景让，缓步走上前去，在离休屠王半丈远的地方站定，“不知休屠王有何见教？”眼神里流露着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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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王艰难站起身，又往中常侍身旁走了走，咧嘴一笑，阴森森的，低声用匈奴话问他：“你是姓郑罢？郑慎是你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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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听了，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休屠王，淡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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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得懂我说话，在中军帐里我第一次跟你说话，你就听得懂”，休屠王很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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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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