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光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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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结了账，两人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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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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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小镇漆黑寂寥，孟夏仰起头，看着天边晦暗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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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周烬，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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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反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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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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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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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其实是同病相怜的，困住他们的不是这座小镇，而是那些藏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一寸寸溃烂的伤疤，和那些肮脏，灰败，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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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在逃避，却未曾有一刻离开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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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停在十水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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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吐出一口气，掐住她的脸蛋，逼着她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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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抬起眼睛，毫不畏惧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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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声不停，两双眼睛隔着黑夜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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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倔强，同样带刺，同样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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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的舌尖顶着腮帮子，冷笑一声，松开手，拍拍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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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把你那点烂好心收起来，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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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里带刺，像是不把人刺得鲜血淋漓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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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十五岁那年留在这座小镇，那一年，赵玉精神崩溃，变得歇斯底里，常常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有时候质问他为什么没把周梨救上来，有时候茫然地问他小梨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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