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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的火光明明灭灭,烟蒂燃到一半, 被他按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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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重新拨了个号码,按了免提, 把手机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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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没哄过人, 没服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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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第一遍没通,他面无表情,一通通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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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十几通, 终于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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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没说话, 听筒里只有呼吸声和穿过街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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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拨弄着火机, 擦的一声,一簇火苗在黑暗里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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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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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闷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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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语调, 带着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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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从头到脚地躁:“你别哭,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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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特丑两个字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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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了,她没等他说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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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跟她较劲, 没跟她吵架, 也没说她想听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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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烬气笑了,吸口气,把电话扔回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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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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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打算下周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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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 那天正好是新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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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睡前收到陈晨的短信,陈晨没催, 把车次和时间发过来,让她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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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回完消息,放下手机,拧开龙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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