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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疯狂地、近乎歇斯底里地呐喊,试图用这些苍白无力的理由筑起堤坝,阻挡那汹涌而来的负罪感和一种更深沉、更让他自己都作呕的——袖手旁观的伪善感。
“对!附近肯定还有别人!也许有巡逻的警察刚刚拐过街角?或许有晚归的上班族正躲在某扇窗户后面?再不济,巷子另一头说不定有人经过……总会有人的!总会有比我更合适、更有能力的人去管的……肯定会的……”
握着车把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关节再次泛出可怕的青白色。
但是,比企谷八幡这个人,其内核存在着一个最根本、最无法调和的矛盾。
他极度厌恶麻烦,奉行“节能主义”,将“不抱期望就不会失望”奉为圭臬。
然而,在他那层用犬儒和消极浇筑的坚硬外壳之下,却深埋着一种近乎自毁倾向的、扭曲的、无法对他人(尤其是处于绝对弱势的受害者)真正视若无睹的“利他主义”本能。
他对“伪善”的极端厌恶,其根源恰恰在于他对“真正的善行”有着近乎苛刻、近乎洁癖的追求。
当面对如此赤裸裸、近在咫尺、蕴含着生命消逝危险的求救信号时,他那套精心构建的处世哲学堡垒,在他身体的本能反应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拧油门!离开这里!理智在尖叫。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搭在冰冷的油门转把上。
只需要轻轻一拧,这辆破车就会载着他逃离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漩涡,奔向相对“安全”的下一个订单点。
这是最节能的选择,最符合他“大老师”处世哲学的选择。
最理智、最符合生存概率的选择。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生了根一样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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