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
那冰冷的弹窗,那【是/否】的抉择,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最后一盏孤灯,光芒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会被彻底熄灭。
“真是……麻烦透顶……”
一个无声的叹息,在他彻底沉沦的意识之海中,卷起最后一丝微澜。
不是愤怒,不是不甘,而是认命般的疲惫,一种对自身这矛盾本质的最终妥协。
那只沾满血污的左手,几根手指再次微微屈伸了一下。
这一次,不再是无意识的抽搐。
仿佛耗尽了残躯里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力,那几根伤痕累累的手指,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朝着悬浮在虚无中的弹窗方向,异常艰难地……抬起了一点点。
指尖,带着一种放弃思考后的、近乎自毁的决绝,又或者是被那点微弱暖意驱使的最后惯性,朝着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弹窗上,冰冷的【是】字,极其微弱地……移动了一毫米。
指尖与幽蓝的【是】字接触的瞬间,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的爆炸。
只有一股冰冷的、绝对的洪流,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道寒流,瞬间贯穿了他!
这洪流并非从外部涌入,而是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每一段濒临断裂的神经末梢、每一块破碎的骨骼缝隙里,狂猛地爆发出来!
它带着难以言喻的、被强行塞入的“秩序感”,冰冷、高效、精密如最严酷的机械,却又狂暴地撕扯着他作为“人类”的脆弱结构。
“呃啊——!”
比企谷八幡的喉咙深处,爆发出了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被剧痛彻底扭曲的嘶吼。这嘶吼被喉咙里涌上的腥甜硬生生堵住,变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濒死的咯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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