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度,是在今日不可见明日的时局之下偷来的、让她沉溺的温情。
何况克莱恩并没怀疑到自己身上,上次见到叔叔还是几天前,这个男人除了对他在船上没保护好自己“侄女”有些不悦,也没见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她没有选择,就在现在,在他还没起疑的时候,在一切还可以挽回之前。
俞琬吸一口气,把所有拉扯自己的情绪全都压到肺腑深处,她小心翼翼指了指桌上那份那份潘多拉魔盒。
“赫尔曼…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了….”她顿了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和一点点后怕,“你查这个,是因为…他们伤了我吗?”
俞琬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现在根本不敢问那文件上具体说了什么,那太刻意了。
但假如自己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人的话,偶然看到了恋人桌上这样一份文件,一定本能想知道,他去查本该是盖世太保负责的案子,是不是在为自己出气。
克莱恩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问这个,湖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尚未成型又被笑意覆盖了。
他确实喜欢她偶尔带着莽撞的直接,像一只被娇养惯了的小猫,偶尔伸出爪子,不轻不重地挠在他心尖最痒的那处,让人恨不得让那爪子狠些,落下一道血痕才甘心。
那晚,只第一眼看到从她身上取出的那颗子弹,这个四岁玩枪的男人就感觉到了异常:它比普遍制式的子弹都要小,而这正是揪出那个杂碎的关键。
原本他打算等凶手落网再告诉她结果,可既然她自己问了——
“不然呢?”他指腹蹭蹭她眼角因惊吓浮起的那点薄红,“我的女人差点丢了半条命,难道我该请凶手喝香槟,感谢他枪法精准没要了你的小命?”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在说“这难道还需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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