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笼里的蜡烛不禁烧，竟是忽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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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蓦然暗了下来，唯有月光从窗口透入。酒香味盈满彼此的鼻息，一吻终了，两人微微分开，眼底只剩下了炽热与心上人羞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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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荡入荷花深处，月光也被荷叶层层叠叠地遮了个严密。湖水亲吻过小舟，发出稀碎的水浪声，花九觉得自己醉透了，霍桐儿也觉得自己大胆极了。只是，她们已经蹉跎了那么多时光，如此良辰，为何还要继续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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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霍桐儿贴紧她，声音烫得可以融化花九的一颗心。她轻咬她的耳垂，低声下令：“就今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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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的理智在霍桐儿的这句话中，彻底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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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小舟微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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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自当细细品。”花九埋首，好似在膜拜她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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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桐儿不知这小呆子在何处悄悄学的这招，只知这探花娘确实是文采斐然，那些情话自她舌尖而来，每一句都动心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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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花九而言，大燕最美的地方，莫过于此，足以让她一世沉醉，一世为之疯狂。于霍桐儿而言，那些话本的诗文怎及慕言的出口成章，这一辈子她都想沉浸在慕言的温柔之中，与她一起化成这波光粼粼的湖水，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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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人间极乐？自在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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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念如蜜糖，蚀骨噬心，越是喜欢，便越是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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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酒是甜的，慕言的气息也是甜的，醉透了霍桐儿，也醉透了她的半生。霍桐儿轻轻碾过花九曾经握笔的手指，将她抱得紧紧的，然后情不自禁地咬她的耳垂，亲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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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月光照不到的深处，缠绵难舍，直至月亮悄悄落下，山边遍布朝霞，如花似锦，晨曦带着微凉的风吹入小舟，将一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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