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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德尔忽然抬起头,两颗眼球像被热啤酒洗过一样又亮又烫。
怜悯尚有余温,冯如松却陡生阵阵凉意。
疯狂的刑讯者屡见不鲜,乐在其中的手段则更加极端——圣教中自有这样专门负责撬开嘴、打探情报的人员。可冯如松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人的眼里见到如此丰沛复杂的情感。
充满悲悯的…
恶意。
“我想我们找到关键了。”
仙德尔像忍受烙刑般托捧起掌中泵动的心脏:一股浅灰色的、近乎胶质的粘稠液体正沿着被刀刃割开的心管缓缓外淌。
它流到少女的掌心儿,簌簌抖着,涌绕过手腕,往她肩膀上去。
被罗兰拎了起来。
黏糊糊的。
“这可有点恶心了。”
冯如松呼吸急促了一瞬。
真正的…法宝。
哪怕算上他遇见过的所有术士,拥有法宝的都屈指可数。
价值连城的宝贝。
倘若这东西真能教人看到寿数…
“关于怎样弄清楚奇物的作用及代价,目前神秘界并未有除体验派外更好的方法——松树先生,就我个人来说,并不建议你们鲁莽尝试…尤其在这东西无比渴望心脏的前提下…”
罗兰晃了几下,把这黏糊糊的扔在地上。
一股浓烟忽地燃了起来,迅速填满细窄的囚室。
罗兰闻到了烟膏呛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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