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林晃用脚尖蹭着水泥台阶，回忆着蝴蝶从瓶口挣脱的画面，“它是被一阵风托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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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邵明曜手搭在他肩上，轻捏两下，等他抬头注视过来后才缓声道：“它等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终于在那阵风吹来时，决定振翅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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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风托起了蝴蝶，而是蝴蝶选择了那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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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心尖忽颤，一瞬而已，却格外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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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带着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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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他垂下眸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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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慢慢想着以后，我先帮你计划眼下。”邵明曜把他的考试卷子放进书包，“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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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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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林晃走神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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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妈妈盼着他能表达喜怒哀乐，后来小姑告诉他健康活着就行，再之后遇到陈亦司，陈亦司觉得他能开店养活自己实在是相当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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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对他的现状有不满，自然也没人对他的以后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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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邵明曜这么个异类，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朵边对他重复：你现在太差了，你明明可以更好，你值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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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那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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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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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教室空了一大片，作弊的那几个又被叫走了，钱佳的位子也已人去桌空。\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