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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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的声音透着十足的不高兴，但他嗓音又低又轻，好像越是不高兴，就越搔得人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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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看了他一会儿，“刚走神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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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瞪他，“我说灯泡费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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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灯下，眼睫上镀了一层细密的光点，瞪人时睫毛会颤，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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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还是没吭声，只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视线掠过那一对黑眼仁，被冻得泛出一层粉色的鼻尖，还有那串久不见了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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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上面那只蝴蝶开始，一只一只，一直数到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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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林晃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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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明曜收回视线朝他走去，“费电了，那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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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定到林晃面前，挨得有点近，微敛着下巴，垂眸看着林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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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它吧，它只是想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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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顿了一会儿，也垂眼看向地面，两道影子面对面，莫名其妙地就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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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不能自己开自己。”林晃低声争论，“我是在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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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邵明曜声音更低一分，像染了些老院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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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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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心尖一紧，眼睫不受控地轻颤，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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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定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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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向邵明曜，“一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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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又不应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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