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a型血,但他却给了我一张ab型的血检单子。”
就像是这句话被猛然惊动,不远处的水族箱里却忽然变得无比热闹。一条形似鲨鱼的迅猛鱼种忽然撞向玻璃,惹得一群闲适安然的游鱼摆尾窜逃。紧接着,那条暴动的鱼嗅到了一只因鳞片缺失而受伤的小鱼散发出的血腥气味,像是被刺激到神经一般张开口——
电光火石之间,血雾轰然散开,一条被截断只剩半截的小鱼尸体孤伶伶地从水中落下。
与此同时,季苏白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忽然握紧,瘦削的手背上青蓝色经脉如同游蛇一般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霍然起身,仓皇离去。
但他没有那么做。
一阵沉默之后,季苏白仍然稳稳地坐在轮椅之上,身体甚至要比刚刚还要放松,或者应该说不再屑于掩藏:
“陈医生日理万机,或许是发错了也不一定,这件事还得请您和他沟通。”
“的确不排除这样的可能,”gloria并不着急否认,平铺直叙地说,“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来意,我希望找你聊聊,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时间“滴答滴答”走过分针半格,季苏白嘴唇微微勾起,轻声说:“是这样啊,我了解了。”
不远处水族箱中的血雾很快就散了,一条长尾的蝠鲼贴着玻璃展翼游过,撇开了最后一分带着血色的浮末,像沉入水中的蝶。
gloria:“我想裴彻大概没有和你说过,他之所以能请得动我,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资赞助了我的颅脑研究项目,我虽然长期居于国外,但小时候出生在宁城。”
季苏白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这样,想不到应了国人那句老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