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情绪都在爆发中消散干净,东崩西裂般的宣泄几乎将闵琢舟的灵魂燃成灰烬,他出声,是不容拒绝的恳求。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随后是极轻的一声关门声响。
裴彻如他所愿,转身而去。
身边的人一离开,闵琢舟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无声望着裴彻离开的方向,又将视线无声转向窗外的雪夜。
人在高烧的时候很难思考事情,闵琢舟漫无目的地拿出章一水给他的那个火机,手指毫无意义地反复摩挲着打火轮。
再呆在留观室似乎也没太大的意义,夜雪依旧在下,时间也不能静止,不知所措的明天依旧会到来,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善。
闵琢舟刚刚在测体温时顺便把外套脱了,此时他起身走到旁边的衣架上,把自己的大衣拿下来,展开,套在自己身上穿好。
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对于一个高烧的病号也异常艰难,他低头垂眸,动作迟钝地把扣子扣好,抬头时两眼一片发白,头晕目眩。
“咣当”一声撞击的声响,幻听一般从他耳畔响起。
等闵琢舟缓过那阵头晕的劲儿,再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重心不稳扶了把衣架,怎料那架子质量不佳,首尾分离地倒在地上,顺带刮掉了旁边桌子上的儿童摆件。
这种祸不单行的小事接连不断,本该令一个情绪不佳的人感到焦躁、甚至崩溃,可闵琢舟只是静静地看了眼那碰瓷散架的衣架,一言不发地将它复归原位。
将一切收拾完,闵琢舟再转身,视线猝然却撞上去而复返的裴彻。
留观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男人一袭黑色大衣,正抱臂倚在门框上,眼尾末梢带着一点刺人的红。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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