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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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黑夜随即裹我们，在难以言说的疲惫中我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感激的喜悦——便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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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的几天几夜，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模糊。我能回忆起那段时间一鳞半爪的感觉，但形不成什么想法，付诸不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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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无数花草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我躺在一张如波浪般柔软的大床上，裹住柔软的丝绒被子，与那张床合为一体，难舍难分。我躺着一动不动，像块石头。把我从那儿拖开，简直是在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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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尽量忽略时间的流逝——即便想起二十四个满月的期限，我也总会安慰自己，再多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然后就是这一小会儿的无限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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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来到我床边的访客，甚至还能分辨出他们是谁，能听懂别人在我身旁所说的话，但回答不上来。动嘴唇与动手脚一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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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诺斯来得最多，他明显恢复得比我快多了。我像听着笑话似得听着他的念叨，诸如千万别死、我还没有娶亲之类的孩子话。如果我能稍微动一动嘴角，我肯定会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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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拿都斯每天也来一次，他的到来使我感到非常不安。死神的心眼明显比他的孪生兄弟要小得多，我拉下塔耳塔洛斯的又不是他，至于每次在我床前大声劝说睡神把我丢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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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苍老的女声偶尔响起，我听见修普诺斯叫她大姐，莫非是年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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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未知的女神瞧着我，用缓慢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我昏睡不醒是长期过度疲劳和体内神力暴动的反应，只需要慢慢休息，使整个机体适应，就会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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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几天了，我好些了，慢慢地已能睁开双眼，移动。可我依然不想从床上坐起来，空气中的甜香一丝丝一缕缕仿佛都带着小勾子，勾着我合上双眼，永远沉酣在瑰丽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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