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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略了人性,在死到临头时,确实有一部分人会在极大的恐惧下失去勇气,绝望等死,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反而会在恐惧下陷入癫狂,要同归于尽,拼一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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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仆们红着眼睛,像发疯似得撞上陶器墙。一个人的撞击,陶器摇摇欲坠,两个人的发狠,陶器开始掉落,三个人、四个人乃至五个人的不要命,就足以使得这垒好的三人高的陶器墙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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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发生在片刻之间,我拔腿就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喀戎的呼喊,赫菲的哭声,姑娘们的尖叫都在我耳边。轰隆一声,所有的陶都砸下来,砸到我背后那个温暖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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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卡罗尔,护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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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压得动弹不得,温热的血如同洪流,轻易地浸湿我的袍子,流到我的皮肤上,流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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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戎、赫菲和早已被松绑的姑娘们齐齐上来,七手八脚地搬着压在卡罗尔身上的陶器。喀戎将她抱起来,我仔细一看,她那横亘着一道伤疤的脸,变得更加丑陋。陶器的碎片划过她的脸颊,她的额头也被磕破,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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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这么惶恐害怕过,上一次这样颤抖还是在塔耳塔洛斯门口,我几乎是哆嗦着扶着她把她送进屋里,然后便呆呆杵在一旁,搂着赫菲。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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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盆清水端入、一盆血水端出,她的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又开始高烧不断,到今日,她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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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戎的解释是,她过去岁月里连年征战的旧伤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平日里又劳累过度,这次的重伤成为导火索,将过去的问题都诱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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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质问他道:“你不是医药神的徒弟吗?怎么会连一个凡人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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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叹息道:“我没有治愈的神职,哪里去找治愈神力,只能用常规的办法治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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