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安只好说:“我和衍易死生莫逆,您是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尤氏完全吓住了,被慕靖安搀扶着送进屋里。
回头一看身后没人跟上来,慕靖安又出来寻沈衍易。
沈衍易站在外面像是做错了事,见到慕靖安几乎快哭了,带着哭腔极其委屈的说:“我想唤声娘亲,但我开不了口…”
他十几年没有见到生母,攒了一肚子委屈,幼时计算好了,等见到母亲定要扑在母亲怀里哭一通,好好的告上一状,告诉母亲谁欺负了他。
后来他知道了尤氏地位的卑微和难处,原来不是那么无所不能。
长大就会知道,人是无法在形势和权势面前谈论委屈的。
所以他打消了要同尤氏告状的念头。后来他想,等见到了母亲就告诉她,以后再也不要分离了。
可如今见了面,他竟然连那句“娘亲”都变的陌生,他喉咙艰涩怎么也说不出口。
命运偷走了他太多东西,在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那一刻,他竟然怀疑自己如今还配不配见到母亲。
他吃惯了离别之苦,那方每个人都有的软弱,被他团成一小团藏在了犄角喀喇,不肯被人看见的连带作用是,连他自己也找不到了。
“那就唤母亲吧。”慕靖安将沈衍易揽进怀里:“衍易不是小孩子了,衍易是大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唤娘亲。”
沈衍易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我从未当面唤过一声娘亲,从前我都只能唤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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