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了，早知道，应该画该慢一点，细一点，画个半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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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烟花之地，谁不是逢场作戏，他打听到我真名和身世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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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年后，他又回来了，带着满兜的银两，换了一身贵气的衣裳，点名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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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教坊司只认‘权钱’二字，画师身份远远够不上资格跨过那道门槛，他不得不伪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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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聚那日，他塞给我一张纸，上有手抄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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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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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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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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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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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这贾辛，真够可以的。拿一首怨妇诗来表白自己。诗里女子被丈夫抛弃后，又哀怨又纠结，他借过来说自己半年来渴望一见而不得的心酸苦楚。要不是我知道他的画师身份，定然要以为他是什么油嘴滑舌的翩翩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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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赞同道：“是啊。我问他哪里画画，赚来这么大一笔钱，他却答‘贾辛贾辛，对别人假心，对段云姑娘一片真心’。而我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对他生出情根。可是，光有钱不能为我赎身。除非段家冤案能够平反，或朝廷颁布文书准许我从良，脱离贱籍。他想带我离开教坊司，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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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想到一个法子，让贾辛参加科举，唯有高中博得功名，才能彻底解救我。多年攒下的珠宝首饰放在沉香匣子中，一并交给贾辛当盘缠，日夜为他祈愿。他许诺一定回来娶我。我等了很久很久，一年，两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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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蛮有胆量，还学杜丽娘赠百宝箱，就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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