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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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雀儿没有任何回应，我伸手一碰，雀儿双眼翻白，呼吸停滞，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出现变化，如刚蒸出的水晶糕一般居然有些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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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到还不知作何反应，段云似乎早有预料，毫不犹豫将右手贴在雀儿的额头上。未几，她掌心处氤氲出的紫烟乖巧地注入雀儿印堂，使后者肤色慢慢接近正常人，只是仍过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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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醒来，虚弱地说道：“小姐，我好难受，浑身……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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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几句，想去搀扶她也不能，害怕她再次被我身上阳气伤害，不仅如此，此刻更由不得她继续休息，只能狠下心催促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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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教坊司门口，段云拿出两把厚纸伞，一把给雀儿，一把自己拿着，向我歉然施礼：“方小姐，外头晴空烈日，伞不够……只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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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表示无须在意，接过雀儿原先用过的道袍挡在头顶，便第一个踏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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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单手撑着伞，在树杈或屋顶等不同高处之间瞬息变换位置，为我们保驾护航。雀儿跟在我身后，时时因乏力而停住脚步，我也根据她的节奏，不快不慢，保持一定距离。这期间，我把段云与贾辛之事大略说与雀儿听，一来是怕她到义庄见到贾辛害怕，二来好让她转移注意，不去多想自己身子上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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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坊司去义庄路上，仍有一两个士兵模样的汉子在巡查，我认得他们的装束，是赵霄手下轻骑，最擅长追踪寻人。幸亏有段云在，我们一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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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义庄，贾辛已在大门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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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因为记忆中，前几天还因找魂仪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贾辛，此刻似乎神采奕奕，浑浊无光的眼球散出红光，嘴内的尖牙和十指的指甲都变得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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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看错。”段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早开始，贾辛出现尸变征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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