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我问：“你不点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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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八仙桌前坐下，悠悠答道：“用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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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晚我是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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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似乎转头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不用点灯，我也看出来你现在的确是一位穿嫁衣戴凤冠的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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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说过，新娘子几乎是女人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候。你就不想点灯，仔细看清楚我此刻的样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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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应该知道，除了新娘子的丈夫，谁都没有权利挑开她的喜帕盖头这一道理。新娘子最美丽的样子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够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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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床铺，说道：“你就更应该坐到我身边来，这里才是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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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要我坐过去，挑开你的红盖头？那我……岂不是成了新郎官了？”他似乎很渴了，又开始斟第二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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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嘴笑道：“你就是啊，不是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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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礼不能是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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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进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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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东厢房里住着的小道士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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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一时僵住，反问：“赵霄，你不愿意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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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奇怪，方小姐怎么突然有了扮新娘子，玩过家家酒的闲情逸致。”他说话时一直摇晃手中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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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真心实意呢，还是假心虚情，赵大人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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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霄没有说话，过了很久，还是放下茶壶，起身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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