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一颗脑袋如今像个苦瓜一样疙疙瘩瘩，左脚和右手不知是被横梁砸断还是烧断了，好似一根歪曲烧黑的木杆。但他一声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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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伸出右手，好像在等对方牵起，温柔地低语：“贾辛，贾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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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霄忽然冲到我们所有人前面，顶着热浪，对即将跳出火海的幸存者大喊着：“你敢回来，我就杀了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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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右手摸着胸口，厉声道：“段云，当年大火发生之后，我马上赶到教坊司，从数百尸首中千辛万苦找到你的尸骨，只为施展招魂术，留你在人间陪我。可惜，每次招魂结束，你都没有出现过。自那天起，我就把你的骨灰炼制成香囊带在身上，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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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辛，你要是敢再动一步，我立刻将骨灰扬撒，让段云永世不得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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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中的黑影似乎有所感知，立刻不再向前跳，缓缓抬起仅剩的一只手，上下轻轻摆动。这是他和段云之间特有的动作，意思是——段云，你不要难过，我帮你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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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借力晚风，重新将那可怜人一口吞下，再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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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只差那么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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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剑指赵霄，瞪目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大不了我与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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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看我一眼了吗？”赵霄的气势顿时弱了，他忙道，“段云，我是在帮你。你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你不该爱他，知道吗？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你在等的人也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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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的人是贾辛，爱我的人也是贾辛，他就在那边。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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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霄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道：“那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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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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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霄低下头，像个渴望吃糖，却始终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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