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同样不成人形，原先合身的白大褂如今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仿佛里头只剩下了一把干柴似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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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陶昕是那个将他从深渊里托上来的人，那陶森就是那个拼了命伸手去深水里抓他上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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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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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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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罗无辛问道：“你之后不会一直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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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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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森头也不回地拿起水壶，因为投射的后遗症，他现在连倒水都会洒出来半杯，就更别说是上手术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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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医生，不顾自己的身体，甚至赌上了他下半辈子的事业……真要比，还不知他们两个当中谁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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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苦笑一声，罗无辛又道：“你知道我一开始是怎么被他们叫成是无心刑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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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罗警官你缺心眼儿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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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个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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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无辛淡淡道：“因为缺心眼儿，我才会为了几个跟我八杆子打不着的杀人犯纠结十八年，把和所有人的关系都搞砸，就为了活在一段我根本不想回去的过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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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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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陶森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罗警官你想说什么直说，我不希望你现在为了说话绕弯子多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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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妹妹好不容易才帮我从这个坑里出来，我不想看着你再一头栽进去……为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一直折磨自己，是要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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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无辛耸耸肩，语气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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