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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咕大号张南,小时候发烧引起轻微脑瘫,五岁学会走路就始终摇摇晃晃,个子长到一米六就不长了,可脑门子却越来越突出,仿佛南极子托世一般,只是没有那冉冉白胡须,也缺了那一股子仙气。他脖子似乎顶不住大脑壳总是不由自主地晃动,一说话控制不住紧张,嘴唇一动就会翘起,鼻子也会吩哧鼓动。
见马车经过,张嘎咕趔趔趄趄跟在后面,姚老美轰撵道:“去,去,找呜哇去。”张嘎咕闻声,果然停下脚步,因寻不见哥哥张呜哇而摸头疑惑。
马车出了南村口,过了罗锅桥,沿着一条官道向西南颠簸行进,两侧焦绿的庄稼缓缓向后移动。向远处望,卧佛岭如同侧卧的美人舒展着腰身,地气笼罩的农田野地似乎在透明的波浪纹中抖动。
姚老美耐不住寂寞,拉话道:“一晃儿,你们打从上江扑奔到这儿有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春心说:“那可不,就跟做梦似的,人真不抗混哪!自从我领着魁子改嫁给老憨,不觉咋地混出一帮孩子,都让孩子给撵老啦!你说我咋就虎八的嫁给他了呢?这些年是咋跟他熬过来的呢?”老憨说:“你也没啥可包屈的,按理说你进了大户人家当童养媳该享福了,可你命里担不住,偏偏嫁个短命鬼儿!也就我这样的憨实人儿肯娶你这守了寡的,不是黄花大闺女好小伙谁要你!”
这番话说得春心很不痛快,不知怎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辗转流离的情景:“我还记得投奔那会儿,一路可遭了不少罪。当时我们穿的破衣喽嗖的,我和银环二嫂还把脸面弄魂儿划儿的,记得到了三姓地界就身无分文了,实在饿不行了,我抱着魁子和二嫂去讨过饭。当时三道梁子有户人家的老太太给了好几个窝窝头,还给魁子一顶瓜皮小帽子。”老憨插话说:“那时要饭,我们几个老爷们儿抹不开面子。”
春心说:“刚到孟家窝棚的时候,我听到雁长脖那帮长舌妇说我不少闲话,我还记牢绷的呢!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守花枝!说我长得打人儿,心真不高,是红颜薄命,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苔上了……”老憨却说;“你别管啥粪,若是插在别的地方,你这朵花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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