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黄士清走过去,伸手拧住大鹅脖子:“老姨父呀,杀它干啥呀?”黄得贡说:“你老姨这几天病怏怏的,给他补补。”黄士清把大鹅放地上,用两只脚踩住鹅头鹅身,从黄得贡手里接过切菜的刀,喊道:“大鹅大鹅你别见怪,早晚是阎王爷一刀菜。”香惠靠柴门抻头观看,见他手起刀落,吓得她一闪眼。
断头的鹅在地上蹒跚几步然后倒下扑棱,黄士清退后几步,把切菜的刀递给黄得贡:“老姨夫呀,我得走了,我妈让找半仙儿给我大哥合婚呢。”黄得贡大声追问:“是谁家闺女啊?”黄士清回头嘻嘻一笑:“我也不知道呀!”说完,一扭身拐进了前胡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香惠心头像长了草一般,低着头往自家的胡同口走,用手胡乱地摆弄着耷拉在胸前的辫梢,粉白的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公冶山家在村子东南角,前面隔着火燎沟是第二生产队房东的一块三角空地,站院子里往前望非常眼亮。卜灵芝正往屋里抱柴禾,看见黄士清进院,问二老狠有啥事儿,黄士清用手摸摸乱蓬蓬的头发:“来找你家大爷儿,给我大哥合婚。”卜灵芝说:“你先回去,等待会瞄着半仙儿的影儿就让他去。”
闲人们正在老神树下闲侃,听张铁嘴儿讲土改往事:“1946年秋天舒宏领着土改工作队进村,砍挖运动‘煮了夹生饭’,转年夏天再次进村,刮了一场‘扫堂子’风。当时,几个地主富农遭控诉围攻,当天晚上孟五爷睡到后半夜在下屋上了吊……”孟祥通叹口气说:“我爹那是遭不起罪了,一时想不开。下葬时帮忙的人很少,都怕受连累躲远远的。”张铁嘴儿继续说,“那时候,闻家人商议把干货转移,将首饰和钱财以及几件贵重物品打了个包,半夜时让闻大裤裆趁夜黑偷埋到野外。闻大裤裆刚从胡同出屯子就被棒子队设的暗哨撂倒在地,挨了一顿暴揍。从此,他两条腿一拐一瘸,在任何路面上都左摇右晃的,那本来就很大的裤裆离地面更近了。”众人一阵哄笑。
公冶山捋着山羊胡须,品评道:“这就叫,富人犯家败,穷人把身翻;分了身外物,诉那眼前冤。”姚老美说:“公冶大先生啊,都说你有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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