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了梗脖子,奚落道:“咋?没个准态度就想凉锅贴饼子?你没想想,我把你们郑重其事地叫来,没把难事儿解决你能脱掉干系?今天说好听点,是咱商量着来,不然我说咋整就咋整,我看谁敢反天。”二禄一脸无奈:“现在是什么情形啊?是借钱不是捐款哪!”黄老秋狠狠地说:“你想一个子儿不出那是不可能的。”二禄只好又坐回到炕沿子上,嘟哝道:“倚老卖老,不由人自愿硬压派!”
灯捻头要烧尽了,春心又用针尖挑拨了几下,如豆的火苗亮了些许。
黄老秋又算一遍,说:“还缺一百,二禄,这回该你包葫芦头了吧?”二禄脸抽抽着很难看:“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黄老秋说:“钱财是硬头货,关键时刻最能考验人心哪!那你自己说吧,到底能拿多少?”二禄极不情愿地说:“三喜子拿五十,我也拿五十,多了没有。”黄老秋对春心说:“赶明儿你跟她姑姑说说,先过二百五十元,那五十元留结婚时候给买口柜。”
二禄站起身,没好声气地吼媳妇:“别坐着啦,赶紧回去给取钱去。”刘银环抱着孩子下地,用眼皮儿夹了一下二禄,嘟哝道:“心不顺茬拿我撒气,是啥人呢!”肩膀一耸,乳头从孩子嘴里挣脱,孩子哇一声啼哭起来。二禄拿四丫子当掌中宝一样,最忍不得儿子受屈,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媳妇怒道:“你别拿孩子撒气呀,赶紧把咂儿给四丫子……”
贾佩绢呵呵笑了:“这二毛驴子,看他那抽筋拔骨的样儿,借两钱像放他血似的。也就咱爹能收拾他,他回去准得憋气。”黄老秋又梗了梗脖子:“哼,想跟我藏心眼儿、耍滑头,那是蹬着梯子上天——没门儿!”
大队部与小学校并排两座房子,都是土坯草盖。学校操场与大队院子连成了一片,站在中心道旁那棵老神树下环顾,视野比较开阔。杜春心去秦家请客,回来听见从大队部西头办公室一扇敞开的窗户里传来大队会计钱大算盘嘟嘟囔囔读报纸的声音:“坚决砍掉保守思想,苦干实干,力争农业站在全国最前列……”
刚凑到窗前,支书三喜子抬头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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