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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质无果,三喜子说:“我看不用追究了,虽然没当场摁住,但面口袋有记号,老憨家脱不了干系。罚一百穗苞米,秋后算账。”索老歪高声嚷嚷:“一百少,得罚二百五。”老憨瞪起眼睛:“妈个巴子的,你拿谁二百五?”索老歪知道说话走嘴,赶紧说:“我说一百穗少,罚二百。”三喜子站起来:“不少了,才二十穗青苞米,罚一百穗已经不少了,别把人一棒子打死,罚是为了警示,念是初犯,以教育为主。老憨、魁子,你们也别觉得委屈,看这样处理行不行?”
这个处理结果是比较轻的,黄士魁知道这是三大爷儿有意袒护,于是点头说行。三喜子大声说:“那就这样,散会。”索老歪直嚷嚷:“就这么散啦?太便宜老憨家了。”索良一拉哥哥的袖子,劝止道:“行啦,别没完没了啦!”黄士魁提起面袋子,把青苞米咕噜噜倒在地上。
回家时,老憨气还未消,在中心道上扯拽着黄士清,骂道:“你小子干的好事,让我在众人面前丢磕碜!”黄士清狡辩说:“今天就是咱点儿低,碰上个克星,不碰上索老歪不会犯事儿。”老憨要动武,黄士魁急忙拉劝:“爹,你这是干啥?二弟也是为家里着想。偷苞米有啥难堪的,你看有几个不偷公的……”
听这么一说,老憨的气儿一下消了许多。黄士清跟在后面还小声嘟囔着:“倒霉!碰上这么个丧门星!等着瞧,等犯在我手的……”
索老歪家房屋后身没有园子,房后土道行人往来能看见屋里的情形。数日后的一天中午,黄士清路过索老歪家,见土道上有一摊湿乎乎的牛粪胎,又见索家人在睡午觉,心生一念。他赶紧找个窝瓜叶子把牛粪胎裹起来,用足力气从后窗洞向屋里南炕甩去。
“谁!谁!谁这么缺德?啊?”索老歪从后窗户跳出来,胸上肮脏一片,左右寻看一阵,也没见人影。他骂道:“损玩意,有能耐明着来,暗使坏算啥章程!”他媳妇站在窗户内嚷道:“你可别吵吵了,别不知砢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