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儿说:“质量好就行,别挑啦!”
见侄女不做声了,艾淑君说:“你结婚毕竟是件大事儿,你看用不用告诉你爹一声?”艾育梅赌气道:“不用找他!他从打给我们说了后娘,心思就不在我们身上了。”张铁嘴儿说:“不管咋说,那也是你爹!”艾育梅说:“我妈不因为她,能死那么早吗?那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艾育梅十二岁那年腊月十五晚上,极度虚弱的韩新茹吃力地说:“育梅呀,我,有点儿,饿了。”育梅下地,做了苞米粉子汤,用二大碗盛了,一勺一勺给母亲喂下。半夜,育梅听见母亲叫,一骨碌爬起来:“妈,你要干啥?”韩新茹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以后要照看好,你弟弟妹妹,你爹他,指不上了。”育梅点头嗯了一声。韩新茹又说:“育梅,把我的,装老衣服拿来。”育梅心里一惊,合计是不是母亲要不行了,把装老衣服放母亲身边,心里默默乞求老天爷保佑。韩新茹声音弱弱地说:“育梅,你吹灯,睡吧。”育梅知道这是母亲担心她害怕,可是吹了灯她会更害怕,就没有吹灯。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炕头有异样的声音,起来一看母亲已经气若游丝。她光脚丫子下地,站在母亲头直前连声喊:“妈——妈——妈——”,见母亲不应,嗷一声闯到西屋:“我妈,不行了……”张铁嘴儿和艾淑君过东屋,手忙脚乱地给韩新茹穿衣服。刚穿完,韩新茹就咽了气。
当晚,张铁嘴儿、闻大裤裆、姚老美和孟祥通四个人,将韩新茹的遗体放入棺材里,上炕看小牌作夜。育梅哭了一阵,被艾淑君抱回了屋里。
天明,风雪未停,众人帮着出灵。秦占友借了一头牛,套上爬犁牵回来。众人将棺材抬到牛爬犁上,育梅扛起灵头幡在前边走,妈呀妈呀地哭叫,凛冽的寒风将伤心的哭叫声扯得断断续续。刚出村口,公冶山说:“可别把育梅冻坏了,她是女孩儿,不用她上墓地,快把育梅领回去吧。”育梅不肯,姑姑硬是把灵头幡拽下,交给嘎咕。育梅一边被姑姑拉扯回来一边哭道:“没妈了,往后咋整啊,这回我可完了!”艾淑君把她揽在怀里,心疼道:“苦命的孩子,别怕,还有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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