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只见男的戴副眼镜,女的扎俩羊角辫,细打量不像个农民,心想这俩人是啥时候进来的呢,便好奇地问:“请问你们是?”
眼镜男用食指向鼻梁上推推眼镜:“我猜你就是会说俏嗑的姚大爷儿吧?我们是县里派下来搞‘社会主义教育’的。”羊角辫介绍说:“他叫齐兢,我叫宋红韵。”眼镜男说:“叫我老齐吧,也可以叫我二克,我名字里有两个克字。”
姚老美嘴上应承道:“欢迎你们来我们生产队开展工作。”心说这人挺有意思,年龄不老却以老自居。齐二克说:“我们想跟你单独唠唠。”姚老美推辞道:“我一个小白人,唠不出个子午卯酉。”齐二克笑了笑:“你这《农村十等人》编得多有水平啊,咱就唠唠咱大队的十等人如何?”姚老美提醒自己谨慎为是,尽量少参和运动的事,于是解释说:“那《农村十等人》也是我根据别人顺口溜整理的,其实我就是扯扯笑话。”齐二克说:“方便的话,咱出去借一步说话。”
姚老美迟疑一下,一拉双合木板门,把工作组的两位同志让在头里,他跟在后面。豆腐房里的人见工作组成员有些神神秘秘的,都不做声了,大眼瞪小眼。
姚老美跟着齐二克和宋红韵穿过两趟马槽子中间的过道,走到马号大门内的一块宽敞处。齐二克说:“我们俩是二组的,主要负责二小队的相关工作。我们当下的任务就是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号召揭发检举贪污盗窃、多吃多占、官僚主义等行为。我们知道你家是三代贫农,是可以依靠的对象。这次运动,大小队干部都在清查范围内,我们找你主要是了解大小队干部的一些情况,特别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有证据的可以揭发,没证据的也可以怀疑……”姚老美故意不正面回答问题,逗笑:“做梦梦见的算不?”宋红韵说:“真要做梦梦见的查实了也算数。”姚老美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不再多言多语。
沉默了一会儿,齐二克说:“今天咱只是初次接触,往后咱会经常在一起。有关大小队干部的什么问题,尽可以直接向我们反映,千万不要有顾虑。”宋红韵也说:“要放下思想包袱,以后我们还会来找你,与你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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