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推推老羊皮袄下的黄士魁:“醒醒,醒醒。”黄士魁一个轱辘急忙坐起,懵头懵脑地问:“咋啦咋啦?犯赌啦?”艾育梅叹口气:“咳,睡觉都怕抓赌,何苦呢,”扯下老羊皮袄命令道,“到南炕睡去,万炕凉。”
日上三竿,冬日的阳光打透霜窗照进有些清凉的屋子。艾育梅正咧怀哄孩子,见三喜子进屋,忙整理一下衣襟,捅咕捅咕还呼呼大睡的黄士魁:“起来,起来,三大来了!”回身又解释说,“昨晚折腾大半宿,连觉都没睡好。”说着把被子往炕里推推。
三喜子坐到炕边,等黄士魁穿好衣服,问道:“这次回来不走了吧?”黄士魁点头嗯了一声,挪蹭到炕边:“三大,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家庭牵累。跟您说实话,我在老粮台粮库深得顾主任赏识,如果转了正,兴许能当搬运队的头头。”三喜子说:“你小子在哪儿都是一个,我没看错你。你还记得不?当初开介绍信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来着?”黄士魁说:“记得。当时你说我不当队长白瞎材料了,说要在粮库干不长远回来就接队长。三大是来劝我重新接队长吧?”
三喜子笑了笑说:“还真让你说对了!自打你回来,长青二队有好几个社员跟我嚷嚷,让你重新接任队长。我是大队书记,也不适合长期兼任,现在二小队基本上是副队长穆逢时主持着。抓紧回到任上吧,趁着年轻有为多锻炼锻炼。再说肩上有了担子,你那赌习也能收敛收敛。”艾育梅插话说:“上次三大来劝他,他态度坚决地撂了挑子,那是因为跟‘四清’工作队怄气。这次情形不一样了,‘四清’工作队撤了,他也没啥顾虑了。三大你还得多提溜提溜,多栽培栽培,好让他尽快成熟起来。”
三喜子又推心置腹地开导一番:“一遇到点儿挫折就耍性子、撂挑子,那是逃避责任,那是不敢担当。这次重新当队长,一定要锻炼耐性。有运动不怕,怕就怕没长性。”艾育梅说:“见硬就回,确实是他的毛病。三大经的多见的广,你把黄士魁算是看透了。”三喜子说:“毛病可以慢慢改掉,经验需要慢慢积累,经历的多了就自然成熟了。”黄士魁诚恳地说:“三大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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