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二天上午,鬼子漏来串门儿,一脸懊恼地说:“老狐狸跑了,这下帽子吊不成了。”金书山却不在乎:“吊不成就吊不成呗,就当没抓着了。”鬼子漏眼睛直视着弟弟:“老狐狸是有人故意放跑的,大概是昨晚上的事。我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查罢了。”金书山说:“本来就没多大事儿,哥你不查就对了,我赞成。”鬼子漏说:“三弟呀,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哦!”金书山动了动元宝耳朵,十分鬼怪地笑了。
鬼子漏点燃一根香烟,吸了几口:“得了,放跑狐狸这个事儿不说了。哥来问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金书山说:“应该是走不了了。”鬼子漏说:“现在我们有了‘鬼见愁’,咱一块儿干吧,兴许就能干出一番名堂。”见三弟有些迟疑,又以恳求的口吻说,“书山哪,你得帮哥呀!我文化水平低跟你比不了,你是经过历练的,这样吧,今后这‘鬼见愁’归你领导。”金书山忙说:“我不是嫌官小,怕把不准方向站错了队不得安宁!”鬼子漏说:“别像个娘们儿似的,给我个准话。”金书山终于点头应下:“头儿还你挑,我顶多给你当个参谋。”鬼子漏眉开眼笑地说:“好,好兄弟,要紧时你多给哥拿捏个主意。”
金书山忽然想起在县里遇到一件新鲜事儿,对家人说:“我在县城街上看到个通告,说女人留长发是封建残余,要求剪掉辫子,落款是‘二办’。”鬼子漏问:“那是个啥机构?”金书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朝阳社有一个女大夫,她头发虽然不长,但是短发烫大花,还身穿墨绿色旗袍,也被剪了头发扯了旗袍。”钱五铢说:“怎么留个长发都不让了呢?”金四迷糊说:“不怪人说世道变喽!”见鬼子漏掐灭半截烟头,下地往外走,金书山追问:“二哥你咋着急走了呢?”鬼子漏说:“我得响应‘二办’号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