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会儿火不大,北风又不住的吹,谭直抱起文王在怀里,让曹守过挤在自己身边:“等暖和了才好等,免得脱靴子更受风。”
在曹守过的记忆中,有生而来最温暖的,竟然是这个老人的体温。
很快火大起来,谭直让他们烤火,自己去庙后找了一个旧香炉,化雪成水,洗干净,再化雪烧热水,去了两个人的鞋子,脚底上全是大水泡。
谭直心痛得真吸气,他只心疼文王。要先给文王挑,文王让他先给曹守过挑。一个一个挑好,已经是深夜,曹守过睡着,谭直抱起文王,文王眨眼睛:“我自己能走,”谭直不听,还是把殿下抱出去,庙后出来奴才们,取出吃的,包得暖烘烘的烤鸡面饼。
对饿的人来说,真是香啊。
文王皱眉推开:“我难得吃苦,我觉得还可以坚持,以后再找这机会不容易,我得好好品尝品尝。”
从谭直怀里下来,一瘸一拐地回庙里。谭直跟过来,抱着他们俩睡了一夜。
一早化雪为水喝了几口,谭直出去一会儿,拎着只兔子回来,说自己打的,两个孩子才吃上饭。
走路时,曹守过犯了难。脚底下才挑过水泡,虽然谭直挑得很技巧,可是一走就痛。谭直轮流背着他们两个,慢慢的雪中行。
路上打猎物,从此再没有饿过。不过那一天一夜的饥饿,给文王和曹守过都留下深刻印象。文王身子强壮,第二天就可以打猎,这和在京里打猎大不相同,他每打到一只猎物,就自豪半天。而谭直也完全看出来,殿下的生存能力,比曹公子强上太多。
又上官道,谭直有钱,可以有车坐。文王还嫌苦没吃够,私下里和谭直商议把钱花光,去要饭去。谭直坚持不肯答应,文王只能对着路边的叫花子遗憾,扮一回也不错吧?
腊月,他们离关城还有几天的路程。除夕的晚上,在一家很旧很破的客栈住下。街上鞭炮震耳欲聋,谭直对文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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