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陈立远打断他,忽然跪下,“是我一时糊涂,想掩盖亏空……”
李晚晴望着苏砚白冷静的侧脸,忽然明白——他早就发现陈立远的账目问题,故意在街头高调叫卖,引对方狗急跳墙。这个男人的算计,从来都藏在温和的笑容下,如同沉水香,初闻清淡,细品却层层回甘。
是夜,祠堂的火被扑灭,陈立远被禁足反省。苏砚白在厢房灯下记账,李晚晴坐在旁边研磨香料,忽然道:“相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二姐夫贪墨?”
“账本上的银钱对不上,”苏砚白头也不抬,“公中抽成每月该是十两,他却只收六两,当我算不清账?”他放下狼毫,望向她,“不过今日之事,多亏你母亲的香方引来了贵人,让族长不得不重视晚香阁的利益。”
李晚晴低头,看着砚台里打转的墨汁,忽然轻笑:“原来咱们卖的不是胭脂,是底气。”
苏砚白一愣,忽然大笑:“对,就是底气。等咱们赚够了银钱,买了宅子,便不用再看李家脸色。”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晚晴,你怕吗?”
“不怕,”李晚晴回握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只要你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
窗外,蝉鸣声渐歇,一轮圆月爬上飞檐。苏砚白望着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小小的街头摊位,这看似琐碎的商业算计,竟在不知不觉中,让两个曾经被命运碾压的人,慢慢站成了彼此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