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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赵掇月习惯以笔为刃、划开粉饰体面的那方丝绒布,将底层人民的苦难置放在所有人的眼皮之下,迫使他们直视房间里的大象;那么在小姐身上,赵掇月感受到的唯有无穷无尽的无力感。
她身上正遮蔽着一方丝绒布,把她打扮成雍容华贵的准皇后,却无一人想要探询那副躯壳之中的真相:人们默契地忽略了顾双习的真实意愿,高声赞扬着喜事将近,仿佛默认、或者他们情愿默认,她和边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恋人。
而赵掇月不仅不能撕开这方丝绒布,甚至还要为它添上一笔虚伪注脚、给这重幸福假象作证。她只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井口之上,俯视着站在井底的顾双习,在所有人都向她掷出石头的同时,赵掇月也要弯腰、寻觅到一块石头,再重重地掷向顾双习。
这是一场集体性的、缄默似海的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