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悬在半空,尖端距守护兽眉心不过寸许。苏砚手臂绷紧,肌肉如铁索绞动,却未落下。那巨兽原本低伏的头颅忽然一颤,眉心裂痕中最后一丝黑光骤然熄灭,仿佛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紧接着,它后肢猛然发力,整个身躯如离弦之箭向后暴退,重重撞向石壁。
碎石飞溅,整面岩壁轰然塌陷,露出一条幽深暗道。守护兽头也不回地冲入其中,动作迅疾如风,毫无迟疑。它不是逃,是逃离某种更深层的恐惧。
“它……跑了?”萧千绝握刀的手一紧,刀锋上的暗金火光微微跳动。
洛九璃已闪身至破口边缘,指尖银针疾射而出,三枚细针钉入通道内壁,刻印微光一闪而逝。她闭目感知片刻,睁眼道:“气息残留很淡,但它确实在退。不是诈,是怕。”
“怕什么?”萧千绝冷声问。
玄月靠在石壁上,指尖抚过唇角干涸的血痕,声音沙哑:“怕这锤,怕这手,怕他站在那里——像当年一样。”
苏砚没有回应。他缓缓收回铁锤,掌心逆命纹仍在搏动,中央那道“守”字刻痕隐隐发烫。他低头看去,纹路边缘的银灰星轨似乎比先前清晰了一分,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他未多言,转身走向石室中央。
地面已开始塌陷,原本被刻印阵列覆盖的区域寸寸龟裂,露出下方一座圆形祭坛。坛面漆黑如墨,布满反向刻印,纹路扭曲如绞缠的蛇群,触目生寒。苏砚刚靠近三步,一股刺痛便从眉心直贯脑髓,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搅动。
“反噬封印。”洛九璃跟上一步,目光凝重,“触之即伤神识,强行破解会引动内焚。”
萧千绝冷笑:“那还查什么?它都跑了,这地方迟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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