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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站起身,罗盘仍在掌心震颤。他不再压制逆命纹,反而主动引导其与地面刻印共鸣。银灰光芒自掌心扩散,顺着岩层蔓延,所过之处,倒置刻印短暂翻转,恢复正向。但仅持续数息,便又被一股反向力量拉回倒置状态。
“它在排斥我。”他说。
“不。”洛九璃声音低沉,“它在识别你。”
话音落下,整片大地骤然震动。地面刻印同时亮起,倒置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汇聚成一道螺旋纹路,中心正是苏砚脚下。空气扭曲,半透明符文残影浮现,形似被撕裂的古老诏令,残缺不全,却透出不容违逆的威压。一道低频震波自地下传来,直击神识,萧千绝刀锋脱手,单膝跪地;玄月踉跄后退,撞上岩壁;洛九璃银针阵崩解,三枚针身断裂。
苏砚仍立于原地,逆命纹全开,罗盘高举。银灰光芒与螺旋刻印对冲,形成短暂平衡。他的掌心再次浮现“启”字虚影,这一次,不再是被动共鸣,而是主动延伸,顺着罗盘边缘蔓延至表面,与其中一道古老符文重叠。
罗盘突然发出一声轻鸣,指针逆转,指向地下深处。
裂缝底部,石碑残片无声碎裂,露出其下一道青铜锁链的末端。链环粗如儿臂,表面刻满倒置符文,末端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曾被强行扯断。锁链微微震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玄月盯着那截锁链,掌心血珠滴落的速度忽然加快。一滴血坠入裂缝,未凝成黑晶,反而在空中拉出一道细线,直连锁链断裂处。血线接触链环的刹那,整条锁链剧烈一震,仿佛有生命般收缩。
苏砚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逆命纹正沿着血脉向上蔓延,银灰纹路已至小臂,边缘泛起一丝暗红。他试图收回罗盘,却发现指针死死锁定地下,无法转动。
洛九璃抹去唇角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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