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好心中有数。究竟年岁如何,还得您来与我细细说一说。”
这句话说得恭敬,实则却将话柄抛还给了鲁庄头。
若他说得与账册相符,便算实情无讳;若稍有出入,日后再翻出旧账,也有据可查。
鲁庄头装出一副苦情模样来,长叹一声:“唉,少奶奶体恤,老奴感激不尽啊……只是去年那年景,实在叫人心寒。老奴每每回想起来,心里仍是揪得慌——少奶奶明鉴哪!”
“春上头一回蝗灾,那虫子遮天蔽日,黑压压一片,扑下来不过半日,几十亩青苗啃得一根不剩。叁少奶奶是贵人,自然想不到那是怎样的场景。那时候奴才带着庄户们日夜驱赶,用水灌、烧草把,甚至敲锣打盆,可怎么赶得尽?”
说着竟有些激动,眼眶泛红,声音里也透出几分哽咽:“紧接着夏里又遭大旱,整整两个月滴水未落,连水井都干了,庄子边上的小河都现了底。庄户人吃水都难,更别提浇灌庄稼……老奴急得没法子,只得带人打井,地下水位低,挖了七八丈才见水,连牛都累死了两叁头!”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抬袖抹了把眼角,竟落了几滴浑浊的泪来。
温钧野坐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暗地里冷哼一声,心道:好一个戏子做派。这老东西一边掰着手指哭穷,一边浑身油光水滑,嘴皮子利落得像在做买卖,分明早有准备。若非蕙宁使眼色叫他按兵不动,他早就摔了茶盏,直接盘问起来了。
而此时蕙宁只是静静地听着,神情专注,眼波时而落在鲁庄头脸上,时而轻轻一垂,如同在思量,又似在宽慰。
鲁庄头见她不动声色,心中愈发摸不清她底细,只得继续添油加醋:“到了秋收那会子,粟米穗子全是瘪的,能数得清粒儿。奴才实在没脸上报府中,可又怕误了府上的用度,只好东挪西凑,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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