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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他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伸手替他抹了泪,指腹温热。他的脸贴在她颊边,呼吸滚烫,一如他胸腔里那颗翻涌不息的心。
他心疼他,她也心疼他。
“傻子……我已经回来了啊,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吻吻他的唇角,极轻极柔,像一瓣含苞未开的花,“别难过了,好吗?”
他抱着她,仍不肯松手,声音发着颤:“我是太害怕了……宁宁,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每一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我都想好了,万一、万一真到了那一步,事情无可挽回……”
他顿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狠厉决绝,却又透着孤注一掷的悲怆:“我就去劫法场!管他什么王法森严,管他什么抄家灭族!大不了一刀下去,我陪你一起走黄泉路!没有你,这人间富贵、这世家门楣,我根本不稀罕。”
“胡说。”蕙宁捏捏他的脸颊,声音里却带着止不住的酸楚,“你忘了我答应过你,我一定能自己洗清冤屈。况且你还有父母兄长,还有弟妹,怎么能总想着一了百了?”
他点点头,眼中泪光未褪,却已强行压住情绪,只将她再次紧紧揽入怀中。他一字一句说着心中思念,说得哽咽,也说得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