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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是不能去,是怕弄出动静。他知道央仪胆子小,又怕尴尬,要是知道他在公共区域流连,估计连迈出房门倒杯水都不愿意。
为了给她充分的自由空间,他这个造就压力的人只能避而远之。
他从前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会卑微的,但当他真正处在这个位置,又觉得这算不上卑微。
这是让步,是协商,与卑微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源自于他愿意。
而卑微的前提是——不得不。
躺在客卧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掠过吉光片羽。他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却在那些一闪而过的片段里看到很多曾经两人相处的画面。
他的强势和她的步步退后一次次扎破他的外壳。
曾经他以为旁人为他让步是应该的,因为他执掌权力,一言定乾坤,他能给的远比别人要多得多。
可当对方什么都不取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这种不对其实很早就扎在内心,只等着有人灌溉而发芽。当发觉它葱葱茏茏长成大树时已经来不及了,亲手栽下这颗种子的人提了分开。
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清楚。
好像刻意被压缩成了一滴,一滴落下,就回到了刚才,他触碰她的时刻。
孟鹤鸣不自觉地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要从上面回味出什么似的。
倏地灯光一闪,卧室陷入黑暗。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恰恰照亮了一瞬男人微拧的眉。
紧接着座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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