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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昨日她和他一同外出,在五家医馆里买的全部药材。
他竟记得分毫不差,一样未漏。
见身旁的美妇人怔怔地看着他,
霍霆山眼尾挑出一抹笑,
抬手捏了捏裴莺的后颈,“夫人在想什么?”
他的手刚刚才碰过冰陶罐,
凉得很,裴莺冻了个激灵,
当即打他的手,“你四舍五入都快不惑了,怎的还行这些孩提之事?”
“也才不惑。比上回好上不少,夫人上回说我四舍五入年近半百。”霍霆山低声和裴莺说。
裴莺嘴角抽了抽。
她就说这人是有点小心眼的,一些芝麻绿豆的事都能记很久。
霍明霁站在不远处,保持着低头看陶罐的动作没有抬头。
眼睛没有看,但耳朵听见了,青年眼底划过些复杂的情绪。
生母病逝那年他三岁,他记事和启蒙都很早,如今依稀还能记得当时一些情形。
父亲和他生母是各自一个屋的,平时有时会聚在一起用膳。但在他的记忆里,父亲的话极少,例行说两句在如今的他看来是场面话的问候后,便开始用膳。
真正的相敬如宾。
那以后,甚至可以说直到最近一年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与妻子的相处就是那般——
相互尊敬、彬彬有礼。
如此方是敬重。
但如今,霍明霁却惊觉他以前的认知是错误的。原来和妻子的相处不是只有一种方式,竟还可以亲昵如此。
“所以夫人,这冰如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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