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脸庞黝黑，站在一群梨花般的进士中间，就像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最初他毛遂自荐说要唱歌助兴的时候，很多人都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随他去的，他端着琴的样子也难看得很，但他一拨弦，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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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的天赋与纯熟的技艺在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指尖流淌出来，他抚琴高歌：“蜀道难，蜀道难，问君西游何时还？……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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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们虽是万千人中的幸运儿，但他们也有十年寒窗的寂寞，况且，许多人并不是一次考中的，他们曾品尝过落榜的辛酸绝望、失意的黯然神伤，默默远望过别人春风得意的马蹄，少年清亮如泉水的嗓音在狂欢的宴饮显得如此特别，戳中他们内心曾经的酸楚，更显今日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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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游园宴饮下来，嘲风出名了，比他家的探花郎还出名，进士们口碑相传，甚至有许多达官贵人也专程前来，只为了一聆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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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难本来是温软的性子，他既替嘲风高兴，也有点担心：“嘲风，你跟我说话不打紧，在外面还是要给人留几分颜面，就像你上次说那个教坊的歌姬弹琴比鸭叫还难听，就有点伤自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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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轮明月清皎，屋子里的书童游手好闲，倒是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郎君亲自铺床，也有点伤自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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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事实而已。”嘲风翻了个白眼，抓起一粒樱桃就往嘴里丢，“我本来就是要名扬天下的人，我的歌唱得比他们都好！你啊别那么老实，没有我保护你，不知道外人要怎么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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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难手里一顿。他从小一直因为体香而自卑，这一次嘲风在众人面前把他的秘密嚷出来，他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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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预想中的嘲笑声将他淹没，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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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忘不了那天，裴昀满不在乎地微笑：“孔子写《幽兰操》，说‘兰之猗猗，扬扬其香’，幽然体香是君子之守，有何奇怪？”其他进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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